連載中 第4章 鑽系統的空子
獄卒點亮了牆壁的油燈，燈火跳動，油煙氣裊繞。
陸奉在並不寬敞的牢房裡練了幾遍《崩山拳》，黃昏時，交給獄卒二兩銀子，讓獄卒隨便買些吃食。
獄卒很麻利的買回來，一壺酒，兩斤醬肉，一份筍乾豆腐，五張麵餅，一包果脯蜜餞。
幾樣菜色在地上擺開。
李逵皮粗肉糙，挨了一頓暴揍後很快恢復過來，盯着酒和醬肉直咽口水，不停地吧唧嘴。
但又不敢靠太近。
陸奉面無表情地菜分了一半，向李逵推過去。
「吃吧。」
餓極了的李逵抱起醬肉狼吞虎咽，連灌酒都顧不得，被嗆到了，才記起來喝兩口酒順順。
這黑廝食量奇大，吃了一半都覺得是塞牙縫。
吃完自己那份後，又盯上了陸奉這份。
陸奉咧了咧嘴，把剩下的醬肉也丟給了他，隨即繼續坐着閉目養神，不動碗筷。
等李逵吃的半飽，睡下來呼嚕聲震天。
他冷喝了一聲：「李逵——」
「押小，押小……」
還在說夢話的李逵茫然起身，然後又睡了下去。
沒心沒肺。
這時陸奉才開始吃飯。
分給李逵飯吃有兩個原因。
一是這黑廝監押待斬，就剩八天活頭，出於現代人的人道主義，也應該讓死囚吃幾頓飽飯。
二則是出於謹慎，宋江、吳用那幫賊寇，把蒙汗藥使得出神入化，陸奉不確定獄卒送過來的飯菜是否被下了葯，讓李逵先吃了更放心。
…………
轉眼過去五天。
隔壁陽穀子監押期限到底，被放了出去，臨走時不忘感謝陸奉，送了一隻古樸的檀木叉子。
陸奉一直謹小慎微地盯着李逵……
晌午。
姿容俊美的白玉堂忽然匆匆趕到大牢，隔着木柵欄向陸奉拱手道：「陸兄弟，在下的母親昨日忽然被人請到了厲山縣，不知是什麼目的，在下得趕赴厲山縣一探究竟，防範牢獄的事只能拜託給你了。」
陸奉略作思量，「八成是宋江那幫人給令堂請過去的，調虎離山，以便於劫獄。」
「我也是這麼想，不過母親之事怎可坐視不理？」
「白都頭去吧，我盯得住。」
「多謝。」
白玉堂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陸奉繼續坐下閉目養神。
系統道：「沒有白玉堂協助，你就一點不擔心？宣城縣這幫獄卒，絕對抵擋不住宋江等人。」
「我本來就沒想依靠白玉堂。」
……………
第二天黎明前夕。
賭了一晚上牌九的獄卒昏昏沉沉，喝了幾盅酒，就伏在桌上昏睡不醒。
一名長着八字眉的獄卒緩緩起來，躡手躡腳地推了推其他人，見都沒有反應，迅速離開的牢房。
陸奉徹夜未眠，看見八字眉獄卒離開牢房，拎起昨晚就準備好一罈子酒，走到李逵旁邊，揭開酒封，「起來喝酒。」
嗅到酒香的李逵爬了起來，揉着粘滿茅草梗的腦袋，「給俺喝的？」
「最烈高粱酒，陳釀二十年。」
「爽快！」
李逵抱起酒罈豪飲，酒順着絡腮鬍流下來，淌到胸膛上，抹了一把，繼續繼續抱着酒罈豪飲，「在這鬼地方，嘴裏快淡出個鳥來，就數今兒過癮。」
不大會兒一罈子就見了底。
李逵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酒嗝兒，「你這廝倒有幾分好心。」
陸奉平靜地問道：「喝好了？」
「很痛快！」
「臨死前總得讓你痛快痛快。」
「你要殺俺鐵牛……」
陸奉面無表情道：「沒錯，這壇酒是給你的送行酒。」
李逵猛然瞪起眼珠。
陸奉瞥了一眼李逵握的格格作響的拳頭，「我不介意你反抗，只不過你如果反抗的話，我會讓你死的沒那麼痛快。」
這話李逵相信，慢慢鬆開拳頭，隨即又哈哈大笑道：「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你本無可取之處，唯獨率真直爽這點為人稱道，上路吧！」
陸奉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悲憫。
拳起山崩地裂之勢。
嘭——
一絲沉悶響聲迸發。
陸奉的拳頭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李逵的太陽穴上。
魁梧身軀斜飛出去，砸斷了一根木柵欄，隨後李逵的口中、鼻中都開始流血，高呼了一聲「痛快」，大笑而亡。
「你跟着宋江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陸奉嘆了一聲，砸斷木柵欄，走出牢房。
腦海里系統的腔調有些異樣，「你怎麼能把李逵給殺了？」
「發佈的任務是讓我阻止宋江等劫獄，救出李逵，並沒有規定我用什麼方法，也並沒有說我不能殺李逵。」
「你鑽空子！你早打算好了！」
「之前我的確想過。」
「卑鄙。」
陸奉笑了笑，臉色陰沉，「咱們倆應該是共生關係，不要想着控制我。」
系統嗔怒地哼了一聲道：「這麼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我以為一個念過書的人性格起碼要溫和一些，沒想到居然會心狠手辣。」
「先求生存才能謀發展。」
「哼……」
「前半年我一直都在了解這個世界的信息，從各種史料來看，如果不心狠手辣，恐怕是很難立足！我如今實力低微，只能用最簡單有效的方法獲取實力。」
「你有理。」
「50點混亂值的獎勵也到了，加上先前的400點，夠給我提升境界了，現在就開始吧。 」
「如你所願。」
熟悉的感覺從腦海涌過，從經絡流淌到丹田，又滲入骨骼……
如清風拂面，洗去塵埃。
陸奉的筋骨隨之強韌，又變得輕盈，渾身筋節連貫，力道綿長。
心神一動，系統彈出面板。
宿主：陸奉
體魄：肉體凡胎
境界：洗塵境
武學：《崩山拳》
兵器：朴刀
混亂值：0
由於境界拔升了一重，副面板上《崩山拳》的熟練度直接被拉到了95，在這門武學上已經爐火純青。
「剛才那個八字眉的獄卒，就是宋江收買的姦細，這時候應該去通風報信了，宋江等人估計馬上就會到。」
陸奉自言自語了兩句，提起獄卒用的刀走出宣城縣大牢。
夜色闌珊。
薄藍色的天空星光點點。
突然一道絢爛的虹光划過天幕，轉瞬而逝。
這並非流星，而是御劍四方的修士。
陸奉羨慕地望了望，收回視線。
黎明前夕的宣城縣十分靜謐，街上並沒有巡街的兵丁，只有打更人慢慢走着，偶爾喊一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視線延伸到巷尾。
十幾條人影迅速在黑暗中涌動，宛若成簇的魚。
另外一道街上也有。
漸漸的。
有清脆馬蹄聲傳來。
騎馬之人彎弓搭箭，嗖的射過來一支利箭。
陸奉揮刀砍去。
一道亮光在空中划出弧線，恰好將箭矢劈成兩半。
「小李廣花榮來了。」
系統道：「你還不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