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算計安家家業
待安煜城看清進來的人之後,咆哮聲戛然而止,長大得嘴巴也來不及合上,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驚恐的盯着慢慢向他靠近的卿雲舒......
沈牧和宋琨則是迅速起身恭敬的對着卿雲舒施禮,迎着卿雲舒在主位坐下,林嬤嬤則跟着站在卿雲舒的身後。
「二位掌柜辛苦了,請坐。」卿雲舒對沈牧宋琨二人微微頷首。
二人道了謝,沈牧喚人給卿雲舒上了茶,同宋琨一起坐在卿雲舒下手。
「二叔看到我為何如此驚訝?莫不是把我當成鬼了吧?」卿雲舒對着安煜城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一隻手端起茶盞一隻手捏着杯蓋打圈颳了刮浮沫抿了一口,又把杯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安煜城就這麼呆愣的看着卿雲舒,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這不可能,卿雲舒不可能還活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讓人先把院子圍死了才放的火,他確定着火之後沒有一個人從裏面逃出來!
卿雲舒就那麼勾着嘴角靜靜的欣賞着安煜城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
「你.....你怎麼.....你怎麼......」安煜城結結巴巴竟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問。
是問卿雲舒怎麼沒死?還是問卿雲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怎麼沒被火燒死?」
「咳咳」安煜城虛握着拳擋住嘴乾咳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訕訕的避開了卿雲舒的目光。
「嫂嫂既然沒事該要回家的,至少也該讓人給家裡捎個信,母親傷心過度都病倒好一陣子了。」
好一個倒打一耙!
「現在的安家我可不敢回,有人幾次三番的想要致我們母子於死地,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我可不會傻到自己回去送人頭。」
「嫂子這麼說是有證據有人要害嫂子?告訴我是誰,我立刻讓人去押了他送去衙門。」
安煜城強裝鎮定的試探着卿雲舒。
「不勞煩二叔了,我今天是來找沈掌柜和宋掌柜有要事商議,二叔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聽聽,省的我再叫人去知會二叔了。」
安煜城張了張嘴終是在卿雲舒的注視下什麼也沒問,在卿雲舒左手邊的主位上坐下,他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原本已經隨着墨韻居化成灰的卿雲舒此刻竟毫髮無損的坐在他面前,原本平日里連墨韻居都很少出的軟弱婦人此刻來找安家兩個大掌柜議事,他本能的覺得們要議的不是什麼好事。
卿雲舒目光轉向沈牧、宋琨二人。
沈牧接到卿雲舒的目光,立刻起身:「回夫人,按夫人的要求,老奴已將沈家在月吾縣的所有產業仔細清點了一遍,除去安老爺在時處理掉的一些盈利不太樂觀的商鋪和田莊,現在正在經營的有一家酒樓、一間茶館、兩間布莊、雜貨鋪三間,田莊三處......這是老奴整理的店鋪近幾個月的經營賬目以及各個店鋪田莊的賬房、管事人員名單,請夫人過目。」
沈牧躬身遞上一張單子,又退回原地。
「這是老奴整理的沈家在羅州郡內的產業及管事人員清單,請夫人過目。」宋琨也跟着躬身遞上一張單子。
安煜城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單子,細看之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豈有此理,這些都是安家家產什麼時候成沈家的了!」
安煜城所知道的安家的產業有超過七成都在這兩張單子上,其中包括月吾最大也是安家在月吾縣的產業中盈利最高的海雲天。更不用說羅州郡的茶樓、客棧.........
雖然安家在月吾縣還有兩間不小的客棧和茶樓不在這兩張單子上,但和羅州郡的那兩間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沈牧和宋琨並不答話。
「卿雲舒,你這是趁着我父親和我大哥不在聯合外人算計我安家家業!」安煜城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這個女人。
「二叔,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擔不起不算計別人家業的罪名。」卿雲舒雖然兩世都沒有經歷過這種與人鬥法的大事,心中也並非底氣十足,但面上卻沒露半分怯色。
她是一位母親,關係到她和孩子的生死存亡,哪怕對面是只惡狼,哪怕就算是用牙咬,她也要把惡狼的喉嚨咬斷!
這就怒了?她要和安煜城和蘇暖琴算的賬還在後頭呢!
「二叔既然說這些都是安家家業,可有證據?」
「哼,整個月吾縣誰不知道這些產業是我安家的,我需要給你拿什麼證據。」
安煜城嘴上強硬心裏卻沒底,正是因為沒有找到清單上這些田莊鋪子的地契,他和蘇氏才下狠手一把火燒了墨韻居,莫不是這些地契真的在卿雲舒手裡?
隨即就又自我安慰,就算卿雲舒手裡有這些地契又能怎樣,那也是他安家的,到什麼時候也變不成什麼沈家的,她要是真敢拿出那些地契,他就告她一個聯合外人盜地契謀奪安家家業的罪名,到時候連那場火也一併蓋到她頭上。
到時候既能除掉卿雲舒又能名正言順的拿回地契,一舉兩得。至於兩個小的,沒了爹娘的五歲小兒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拿捏了。
「二叔這麼說就是沒有證據證明這些是安家的產業咯?我倒是有些東西能證明這是沈家家業,二叔不妨看看。」
卿雲舒說著把帶來的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沈雲柏的遺囑和列着沈家家業的清單。
雖說有一些因為生意不好已經被安仕元變賣了,但沈牧宋琨給卿雲舒的清單上的那些可是一間不少的全都在上面。
安煜城看過之後冷笑一聲,吩咐貼身跟着的小廝去請月吾知縣程遠:「就說有人要奪我安家家業,請程大人來主持公道。」
小廝應聲而去。
安煜城吊著嘴角眼含譏笑,婦人就是婦人,他道是什麼證據呢,原想着卿雲舒如果拿出的是地契他還要費一番口舌,這愚鈍婦人拿出來的卻偏偏是一封遺囑,送到手裡的證據他若是不要,那他就是個大傻子!
安煜城這會兒心情好起來,正準備喝口茶潤潤剛剛因為緊張而有些乾燥的嘴,伸手卻發現桌子上並沒他的茶杯。
恨恨的剜了一眼沈牧:這個叛主的奴才,竟然連杯茶都不給他上,等除掉卿雲舒看他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