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懷疑
溫雅也不躲,定定看向顧皓文,眼睛裏面有濃到化不開的悲傷:「對,我就是犯賤,要不然怎麼會跟你來深圳?要不然怎麼會為你打胎?要不然……」
顧皓文心口莫名狠狠疼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放下手,起身拎了外套摔門就走了,一次都沒回頭看。
溫雅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不是說要一生一世嗎?為什麼連吃飯這麼小的事都不能遷就?
看着冷冰冰的防盜門,溫雅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想自己的丈夫,還是不是當年在星光下,聲稱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男人?
溫雅小腹一陣銳痛,佝僂着腰挪到到書房,找到空蕩蕩的藥瓶才想起今早吃完了最後一頓。
熬過難受勁兒,溫雅進卧室換了衣服,打算出門,恰巧接到醫生的電話,說他在小區門口,溫雅昨天把葯落在了車上。
「簡醫生,麻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溫雅出了小區的門,抱歉地笑笑。
「上班路過,順便的。」
簡君翊靠在車上,轉身拉開車門,「外面暑氣重,上去說。」
溫雅搖搖頭,站在日頭下自顧說著:「今早又很疼,疼起來的時候我真希望自己能這樣死了算了。」
她感覺小腹邊被死命揪扯着,就像有根鋸子橫在身體里,要鋸斷她對人世的惦念一般。
「我早就勸你趕快手術……」簡君翊皺了眉,從車裡拿出一把傘,撐起。
「我怕曬。」沒等溫雅開口,簡君翊開口解釋,先一步打消了她的疑惑。
傘在簡君翊手裡,他卻悄悄調整角度,將陰涼遮在溫雅身上。
簡君翊說:「再說你不還不到三十嗎,還很年輕,真想要孩子等身體恢復了領養一個不行?」
「我再想想。」溫雅疲憊的垂了眸。
「一個胚胎難道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
溫雅不願意多說話,掃了一眼車裡:「落下的葯在哪兒?我不舒服。」
「你再不手術的話以後也別想從我這兒拿葯。」
簡君翊也不知道怎麼動了氣:「再拖下去癌細胞很可能會多發轉移,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別人想什麼辦法都沒用。」
溫雅心裏湧上些暖意,笑的真心了許多:「要是醫生都像你這麼熱心,我小時候絕對不會怕去醫院。」
簡君翊從座位旁的儲存盒裡找出葯,動作利索地遞給溫雅,「最多一兩天,你儘快做決定。」又把傘柄讓給溫雅。
溫雅遲疑了一下,拿過葯袋,把傘推回,「謝謝醫生,不用了。」
簡君翊不由分說地把傘按在溫雅手裡,「你現在抵抗力低,受熱着涼都容易生病,到時影響手術安排。」
溫雅擺手目送他開車走,大太陽烤得人眼前發白,她撐着傘慢慢走,不到幾百米,就出了一身虛汗。
「他是誰?」
忽然,顧皓文出現在溫雅身後,他的嗓子像是在冰箱里凍過。
溫雅轉過身,眼裡未見波瀾:「他是醫生,給我送葯。」
顧皓文怒睜着一雙眼,「給你搬土那個?說什麼醫生,我看是情人吧?」
早上走後,顧皓文越想越氣不過,尤其是像他這樣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將男人的劣根性發揮到極致。
他可以在不同的年輕女人的肉體上馳騁,那叫逢場作戲,因為他覺得在自己心裏把溫雅當作唯一的正主供着吃喝,可溫雅要是和哪個男人多說句話,就是對不起他。
他本來想回家和溫雅說清楚,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溫雅笑着送別的男人離開。
「神經病。」
溫雅有些生氣,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往家走,沒走幾步就聽見顧皓文在背後怒喝道,「溫雅,你看你那一臉賤相,還醫生,什麼他媽狗屁醫生,我看就是你勾搭的野男人!」
你手裡提着一大袋葯,即使打着傘臉上依舊冒着虛汗,在夏天穿着偏厚的衣服,這些生着重病的徵兆他都視而不見。
他就只會用粗鄙的語言往你身上戳刀子,罵你下賤。
胸中的怒氣一下子像皮球泄了氣,溫雅笑了,她終於覺出了這段感情的好笑,她站在遠處,回頭看顧皓文的臉:「顧皓文,你大可不必這樣,人家簡醫生年輕又多金,我呢,光孩子就流了兩回,踮着腳也配不上。」
顧皓文兩大步衝上去,一個耳光就狠狠扇過去,光是氣勢都大地嚇人。
溫雅有些懵,手裡的傘落到地上,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耳邊嗡嗡響。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
他眼睛都氣紅了,氣急敗壞地踩了幾腳那把傘,看着它變成一堆破爛,還不解氣,拽着溫雅的手腕就往家裡拖。
溫雅本就瘦弱,她的掙扎在盛怒的顧皓文手中頂多算是撓痒痒。
顧皓文一路拖拽着溫雅進了門,把人摔在床上,抬起一條腿壓着她的身體,居高臨下地睥睨,侮辱意味再明顯不過。
接着,粗暴的地舔咬上溫雅紅腫的半邊臉和她敏感的耳後。
顧皓文充滿情與的動作讓溫雅有種揮之不去的噁心感,她不知道顧皓文的身下躺過多少具不同的肉體。
溫雅的眼框里轉着淚,「你別這樣。」
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碰,想保留自己僅剩的一點尊嚴。
但顧皓文已經被溫雅這幾天奇怪的反應折磨地快瘋了,以至於他不完全佔有溫雅就好像沒辦法確認她還屬於自己一樣。
溫雅越是亂動,顧皓文將她摟得越緊,最後乾脆用領帶綁了她的手,一條腿從她兩腿之間生硬地擠進來。
溫雅的小腹被頂得酸痛,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顧皓文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身體也比她好太多,被這麼可怖的力氣擺布,她毫無反抗之力。
感覺自己像是被強……暴。
最後顧皓文沒收住力氣弄傷了溫雅,溫雅的身體根本受不住,因為病的原因,血液從顫抖的大腿根滲出,斷斷續續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