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算二婚?
夏琳的拒婚並未給夏城帶來什麼影響,婚約還是要在三天後照常舉行,甚至已經登上了各大報刊的榜首,已然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眼看着,就到了她與陳少傑結婚的日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私語着婚宴的兩個主角,陳少傑早早的來到了現場和眾人周旋了起來,夏家那邊出席者有夏城和蘇曼,而夏菲兒不知為何沒有出現。
剛應付完眼前人,陳少傑就快步走到了夏城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伯父,夏琳怎麼還沒到?」
「她會來的,你先去應付那些人。」
夏城不耐的擺了擺手,三兩句打發走了他,隨後拿起手機看了眼最新一條的短訊。
【人已經帶來了,在路上。】
他嘴角微勾,眉頭舒展了幾分。
她逃不出去的。
婚禮的舉辦依舊如火如荼,隨着時間流逝,新娘遲遲不出場叫來賓逐漸抱起了看好戲的心理。
夏家和陳家的聯姻,夏家女兒卻遲遲不到場,不出今日,這件事絕對會成為爆炸性的醜聞。
陳少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問夏城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只讓他耐心等待。
終於,在輿論醜聞快要被傳播的那一剎那,會場的大門被打開了。
夏琳身着短款的婚紗,來不及梳起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甚至系著的蝴蝶結都歪七扭八的,像是經歷過什麼槍林彈雨的洗禮似的。
「抱歉,之前小女讓大家久等了。」
夏城不出所料的笑了笑,手舉着香檳杯,亦步亦趨的走向自己的親生女兒。
夏琳死咬着唇瓣,暗罵:「卑鄙!」
她剛從公司下班,卻不曾想夏城派出的人早已埋伏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見人出來,二話不說將她押到了麵包車上,綁手綁腳的送來了酒店,身上的服裝和臉上的妝容都是被強行換上的。
任誰都不會想到一向自詡清高的夏城會幹出這等齷齪的事情。
夏城不管她的辱罵,臉上堆着虛偽的笑容,「女兒,這滿桌人可都是在等你呢,今天可是你和小傑的大喜日子。」
「我說過我不會和他結婚的。」
夏琳抬起頭,雙目圓瞪。
「你不是好奇你母親的死嗎?不是好奇她的遺囑嗎?」
他突然俯下面,小聲道:「今天結了婚後,你全都會知道。」
「人渣!」
夏琳咬牙,自己的親生父親竟是要用母親來要挾自己結婚。
「今天這婚,你是不結也得結!」
夏城的聲音冷了幾分,他轉過身,高舉酒杯慶賀:「婚禮馬上就會開始。」
來賓紛紛鼓掌道喜,口中說著期待的字眼,唯有部分有心人的心裏揣着幾分明白和看戲。
會場的門口圍滿了保安,先前的掙扎和捆綁已經消耗了夏琳大部分體力,一切都是預謀。
難道只能走完這一路了?
她絕望的看向自己腳下的紅毯,猶如一條猩紅之路,一旦踏上就會染上一身的腥臭。
「女兒,我們走吧。」
夏城伸出了胳膊,運籌帷幄道。
「走去哪兒?」
會場的大門倏地被一聲驚響弄開,門外站着的是一個穿着簡易,戴着個面具的男人,他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似是有意隱藏自己的身份。
「你!」
夏琳猛然轉身,她一聽聲音就聽出來他是顧墨寒。
顧墨寒逆着光面向她,如一束光驅散了猩紅路上的陰暗。
「親愛的,重婚罪可是犯法的。」
他笑盈盈地走到了她的身旁,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紅本。
打開後正是兩人的婚姻登記,不過他故意用手指遮掩住了新郎的姓名和面容,只露出了新娘那一半。
「還沒離婚,就急着結第二次婚了?」
顧墨寒低低的笑了幾聲,其中夾雜着無限的寒意。
「你是誰!」
夏城死死攔住夏琳的去路,警惕的盯着他看。
「夏琳的合法丈夫。」
顧墨寒一邊說,一邊強行將夏琳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絲毫沒有擅闖者的無所適從,倒像是今日的婚禮本就是為他和夏琳舉辦的一樣。
「夏琳!」
陳少傑沉不住氣,趕忙上前。
他們二人今日作為,不就是在他這個准「未婚夫」的臉上打了記重重的耳光嗎!
「你給我過來!」
夏城氣急敗壞的看向夏琳,恨不得直接上手把她拽過來。
夏琳依然站在顧墨寒的身後不動,心裏升起的聲音不斷的叫囂着叫她依賴眼前的男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包裹住了她整顆心臟。
「好,不動是吧?」
他深吸口氣,冷笑:「你是不想知道那些事了?」
母親!?
夏琳怔愣了片刻,單腳下意識踏了出去。
「怎麼?伯父要是想當眾說出那些事,我也不介意代勞。」
顧墨寒慢條斯理的掏出了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打開後是一個帶有印章的複印件。
「大家都認字,上頭寫着什麼也不消我多說了。」
他慵懶的將複印件遞給了最近的記者,以便來賓穿着看。
複印件的內容正是夏母生前立下的遺囑,上頭白紙黑字寫着夏琳若是和陳少傑完婚,則夏母手中的三成股份全歸夏城所有,若是和旁人完婚,則夏母手中的三成股份全歸夏琳所有。
什麼替女兒着想全都是虛的,覬覦那三成的股份才是真的。
夏琳雖然沒看到複印件上的字,但耳邊聽着眾人的議論聲,也猜到了大概內容。
倒也不意外。
「難怪你就算是綁我前來,都要我結這個婚啊。」
按理說,她應該失望難受才是,不知怎地,她竟是一點失望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感覺這樣才對。
顧墨寒攬過夏琳的腰際,似是為了徹底坐實兩人的夫妻關係。
夏琳感受到來自他的溫暖,心倏地跳漏了半拍。
他……是在安慰我?
顧墨寒輕笑:「白紙黑字,還想抵賴嗎?」
「混賬!」
夏城氣得胸口直起伏,差點就要厥過去。
「你母親生前就喜歡小傑,讓你和他結婚也是你母親的一片心愿,你就是這麼糟蹋她的真心!」
他在陳少傑的攙扶下勉強穩住了身形,罵道:「你竟然還敢背着至親和來歷不明的男人勾搭到一起,你還算什麼夏家的女兒!」
夏城三言兩語,就把一切的罪名甩在了夏琳的頭上,好似是她離經叛道,做了見不得光的事。
夏琳也懶得去解釋什麼,只冷聲:「我是姓夏,可於你沒有半分的父女溫情,既然你說我不算夏家的兒女,好啊,我也不稀罕這個名頭,不如一刀兩斷,斷絕關係來的痛快。」
夏城愣了愣神,沒想到她會做的這麼絕。
顧墨寒也沒想到自己懷裡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孩,竟是有這麼大的魄力。
「你有種就出了這個門,之後就再也不是我夏家的人!」
「呵。」
夏琳拉過顧墨寒的手,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只留下面後錯愕的人竊竊私語。
「真這麼絕?」
「反正我到哪裡都是外人。」
夏琳拉着他走上了電梯,按了一樓。
顧墨寒挑了挑眉,「結了婚怎麼就是外人了,你現在可是改叫顧琳了。」
見她呆愣,他心情大好的帶着她一路去了自己停車的地方。
「上車吧,副駕駛上的東西是給你的。」
他單手插入車鑰匙,發動了汽車。
夏琳打開了座位上的文件夾,裏面是關於她母親死因的資料。
……
顧墨寒趁着等紅燈的間隙瞥了她一眼道:「看完了?」
她點頭:「嗯。」
裏面的內容沒什麼好驚訝的,蘇曼和夏城是當年做手腳的人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有什麼打算?」
夏琳將資料重新封好口,淡聲:「我還能有其他的打算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