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見陛下
還當真是樹倒猢猻散!
左都御史看以前的同僚都在沉默,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暗暗竊喜。
還好自己聰明,這個時候臨陣倒戈選擇陛下,要不然可就跟這些人一樣,最終被陛下一個個抹殺!
張羽是這些人的主心骨,沒了張相,他們就是一盤散沙,誰也不想成為女帝下一個清剿的對象。
甚至有不少之前張黨的成員,已經有心朝女帝靠近了。
如果女帝想立威,自然不可能將張黨的所有人抹除,畢竟這些人在朝堂之上也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
即便是女帝,也得退避三舍。
最多也就是把張黨的核心人物滅了,然後再對其他人進行打壓。
御史大夫此刻也是眉頭緊皺,出面保戶部尚書,有擔心人心不齊,或者臨陣倒戈。
那到時候自己可就被掛在火上烤了!
此時此刻,張黨大部分的想法都是這樣的。
此刻,左都御史非常得意,他向前行禮道:
「請陛下下旨,將戶部尚書交由督察院查辦!」
女帝環顧一周,見無人說話,那不染塵埃的眼眸中露出一絲絲得意之色,隨即恢復清冷。
她張開嘴,正準備下旨。
突然,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
「臣張羽,拜見陛下!」
一瞬間,大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左都御史聞言立馬鐵青着臉,朝着正門口看去。
一道挺拔的身影浮現在眾人眼前。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衣服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好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王世先看到這道身影,內心立馬鬆了一口氣,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差點就老淚縱橫了。
「丞相大人,你總算來了!」
張羽迎上眾人的目光,隨後閑庭信步的走到大殿**,對着女帝行禮道:
「陛下,剛才的事情,臣也有所了解,戶部尚書王世先為人清廉,斷不可能做出貪污之事,這一點臣可做擔保。」
女帝看着面色紅潤的張羽,一臉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女帝嬌軀微微顫抖,這狗賊,怎可能沒死!
張羽頓了頓然後繼續道:
「至於吏部侍郎和左都御史所言,王尚書貪污儲糧,依本官來看,純屬荒謬!
戶部尚書位高權重,乃當朝支柱,兩位如此污衊,該當何罪!」
輕柔卻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
金鑾殿內。
鴉雀無聲。
戶部尚書王世先一臉激動,他以為即便是張相出馬,也得和女帝周旋一二,然後再找機會撈他,誰成想竟如此強勢,毫不講理。
張羽也是這個態度,今天就算是戶部尚書王世先貪污了,那也是沒有貪污,你敢說他貪污了,那你就是污衊,我就要找你麻煩!
女帝也是緊咬銀牙,緊握雙拳。
「這奸臣,連借口都不找了!直接略過了戶部的罪責。」
張羽也朝着高台上的女帝看去,一雙明亮的雙眸,冰肌玉骨,精緻的臉頰上充滿了英氣。
這也有傾國傾城的姿色了。
看着一臉威嚴端坐的女帝,張羽反而覺得格外的可愛。
呵!
女帝,你還是乖乖做一個工具人吧!
此刻的左都御史,早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盛氣凌人的模樣,但他臨陣倒戈,此刻早已別無選擇,只得硬着頭皮說道。
「那為何戶部儲糧會如此缺乏,不是他貪污了,那去了哪裡?」
「放肆!」
張羽一聲怒喝,隨即道:
「陛下尊前,休要胡言亂語!既是貪污,可有證據?」
面對張羽的說辭,左都御史趙煥金一怔,前兩日他和戶部尚書還是同僚,怎麼可能會收集自己同僚的證據。
「這……」
趙煥金遲疑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女帝,眼中滿是疑惑。
前日女帝和他說,張羽這一睡是不可能醒來了,所以他才臨陣倒戈。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陛下誤我啊!
他作為張黨核心,怎麼可能不知道張羽在朝堂上的能量。
連諸多勛貴也站隊張羽,包括秦國公,徐國公也算是張黨內的一員,和張羽私交甚好。
如今張羽像個沒事人一樣歸來,那他的下場還會好嗎?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打死他也不可能會臨陣倒戈。
「有還是沒有?」
張羽再次厲聲說道。
「下官,下官……」
趙煥金冷汗直流,說話直打哆嗦。
張羽看了一眼,接着道:「既然沒有證據,為何彈劾戶部尚書,為何污衊王尚書。
還有你,吏部侍郎,動不動就要彈劾戶部尚書,你又有何證據?」
吏部侍郎臉色十分難看,他可以說是女帝手下的獨苗了,唯一能夠拿的出手的人。
不過面對權勢滔天的張羽,他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咬緊牙關,閉口不語。
至於證據,哪來的證據?
本來計劃當中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一時間,朝堂內陷入了沉默。
高台上,女帝呵斥一聲。
「夠了!」
「左都御史聽信讒言,無故彈劾戶部主官 ,罰俸一年。
吏部侍郎也是關心徐州災民,言辭不當,罰俸半年吧!」
說完,女帝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揮了揮手。
「退下吧!」
左都御史趙煥金和吏部侍郎連忙行禮:「臣領罪!」
然後退回一邊,如釋重負後,趙煥金髮現自己後背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不過他很清楚,以後自己的日子不好過了,張相的為人他最清楚不過了,說是瘋狗也毫不為過。
誰要是敢在朝堂上觸他的霉頭,接下來可能迎接的就是狂轟濫炸般的的打壓。
女帝雙眸死死的盯着張羽,眼中怒火重重,冷聲問道:
「朕這樣處置,張相可還滿意!」
張羽面露微笑:「陛下英明!」
立威已經做到,張羽自然懶得再繼續計較。
女帝看着張羽那一張沉穩又充滿英氣的一張臉,雖然長得好看,但此刻的她根本顧不得欣賞,只想把張羽一張臭臉撕爛。
「可惡,可惡!奸相!」
「張羽,你給朕等着!」
很快,女帝緩和過來,她冷聲問:「那徐州旱災,流民的問題,諸位愛卿可有對策?」
話音落下,大殿內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徐州流民二十萬這還只是初步估計,現在已經產生連鎖反應,整個開封王朝都陷入一種缺糧的狀態。
只是現如今還能勉強應對,不至於情況更惡劣。
若是最壞的情況發生,這二十萬災民越滾越多,最後直接顛覆整個王朝也並非不可能。
而流民茲事體大,朝堂內只要張羽這個奸臣不點頭,就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女帝現在希望的就是,這個奸臣不要昏聵到無視流民的地步。
否則……
這開封王朝也算是完了。
張羽立馬回道:「陛下,臣作為輔國大臣,自然需要為國分憂」
「此事交給臣去解決便可,三日內,必定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女帝見此情形也懶得再說什麼,他相信張羽再傻也不至於拿這個事情開玩笑。
「既然無事,那便退朝!」
……